Linda(琳达)，媒体从业者，做过3年报社记者，后来转行做杂志社采编、副主编，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陪伴孩子，现在做网站编辑。

　　编者按：

　　收到宝妈Linda的稿件之时，北京还是万里晴空，阳光与冷风均纯净得像孩童的心灵。可很快，北京政府就发出了新一轮雾霾袭城的紧急通知，而在我们刊发这篇文章的时候，京津冀又一次覆盖上了一层浓浓的灰色。也许，这一代孩子长大后对于冬日的记忆都不再是亘古千年的白色了，那个纯白色的冬日已经成为了他们父辈、祖辈们的特有记忆。

　　苍穹之下，蓝天何在？

　　当雾霾已经从北方扩散到温润灵秀的南方之际，生活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人们已经不得不正视它，在恶劣的环境下，我们该何去何从呢？

　　希望，您能从这篇文章里找到答案，希望带着幼子勇敢逃离霾都的Linda能给深受雾霾影响的宝妈宝爸们更多的帮助与启发。

　　冬日的北京，不断遭受着雾霾的侵袭，尤其是12月6月的重度霾让北京的中小学和幼儿园被迫停课。我的 　　

　　我觉得很庆幸，也很珍惜。

　　年很快就要离我们而去，我觉得应该写点文字记取点什么，为自己也好，为尚不懂事的儿子也好。就是在这一年，我带着年幼的儿子逃离了这个承载我梦想、见证过我奋斗的城市，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。

1、萌生逃离北京的念头让我纠结万分

　　年，距离我从大学毕业后到北京打拼已整整10年。也就是在10年前，我只身一人从江城来到北京，人生地不熟，租住在地下室，开始找工作……时间飞逝，我在北京有了稳定甚至让外人羡慕的工作，也成家生子，买了房子。儿子因为有北京户口，正在北京上公立幼儿园，9月份就能进入辖区划片的小学就读。我真的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，自己是因为空气污染而放弃所拥有的这些。

　　真正让我萌生逃离北京的念头要从年的暑假说起，那时我从单位请了一周的假，带着孩子到昆明玩，蓝天白云竟然让我动了心，可能是在北京灰暗的天空下生活久了，心里想要是能在这样的天空下生活该是多么幸福（或许这在旁人看来很不可思议，但我当时内心的想法确实很强烈）。

　　休完假回到北京，呈现在眼前的是城区被灰白色的烟霾笼罩，能见度不足百米，行人大都佩戴着大口罩，几乎全部是神色匆匆的样子。恰巧坐在出租车上听到广播里传来新闻：因连续多天的雾霾，医院呼吸科门诊、住院病房的病人数剧增……

　　这就是我长期生活的城市！我心里的反差特别大。回到家，我就和孩爸说想离开北京去昆明。他说：“你现实一点好不好。昆明作为一个休闲点，有空的时候去呆一呆。”

　　理智让我回到了工作岗位，但我在工作上已经心不在焉了。我直接找到老领导说了自己有离开北京的想法。他问我：“是你们一家都要迁走吗？”我说：“不是，我爱人要在留在北京工作。”领导说：“你的想法不太现实。拖家带口的都在北京。如果你去了昆明，两地分居，你的孩子换个环境要重新适应，你也要放弃现在的工作重新去找工作。而且北京的空气应该会好起来，其他城市也有可能步北京的后尘。”

　　我知道领导也不愿意我走，他的一番话，又把我拉回到了现实里。

　　年底，北京严重雾霾天，孩子从幼儿园回来都好好的，半夜突发高烧，持续高烧五天不退。这次高烧之后，孩子总会很惊恐地说感到眩晕。我真想带着孩子离开这个空气污染的地方。而且，每当空气不好时，看到孩子鼻子堵，喉咙痛，时不时眨眼，不由自主地在身上抓痒，我带孩子到空气好的地方的愿望就更强烈了。

　　同时，我也想到了我的健康问题。本来我的身体是不错的，但这两年，我也莫名其妙地过敏，要么鼻子堵，要么不停地流鼻涕流泪，年上半年，我居然全身荨麻疹，奇痒无比，请假一个月在家没上班。身体过敏，心情也特别不好。

　　每到雾霾天，我的心情也是灰暗的、忧郁的，在单位上班，我会找知心的同事，说说心中对大气污染的不快，我也会在 　　

2、柴静的《苍穹之下》坚定了我逃离的信念

　　年3月1日，我们单位春节后正式上班的时间，但我却没有返回工作岗位。因为空气不好，我又过敏了，鼻子眼睛都难受。孩子也是鼻子堵，眼睛难受，我们娘俩的过敏症状都特别明显，所以这个春节我过得很纠结——我想逃离，但一直没有勇气和决心。

　　也就是在上班的前一天下午，我无疑中在网上看到了柴静拍的关于雾霾的宣传片《穹顶之下》。宣传片中雾霾危害触目惊心，多么熟悉的场景，多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画面，它一下把我拉回到了过去的三四年，那是让人不堪回首、心力交瘁的几年——孩子每个月生病，动不动就发烧，咳嗽、鼻子堵、眼睛难受，我不得不从单位请假回家照顾孩子，带着年幼医院、奔命于各个科室，连续两年都因为肺炎住院。而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过敏，眼睛疼喉咙痛……宛如恶梦一般可怕。

　　“我不怕死，我只是不想这样活。”

　　《穹顶之下》里的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。我无力去改变自己生活的大气环境，但我可以选择逃离，至少能让孩子少受其苦。我们同时生活在同一空间，孩爸却一点过敏的症状都没有。他无法体会过敏的痛苦，但看着我们娘母俩难受的样子，同意让我们出去避一避，换个环境试试。

　　也就是那天晚上，我下定决心给领导写了一封辞职信。

3、暂居昆明，我和儿子身体都没事了

　　很快，我们订好了从北京到昆明的票。到昆明后，我通过中介在昆明官渡区东华小区租了一个一居室，签订了半年的租约。

　　昆明的空气很好、气候也很适宜，孩子每天可以到户外活动，到楼下的公园去玩，不用像在北京那样要看看空气指数是否适合出门，活动受到限制。带着孩子去翠湖公园、海埂公园，孩子很开心，因为空气好，不像在北京总是雾霾天，只能窝在家里。让人意想不到的是，孩子鼻子堵、流鼻涕、眼睛难受等症状慢慢消失了，我身体的过敏症状也自行消失了。

　　说实话，能够逃离那个污染得让人有些恐惧的京城，真是一种解脱。但是，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，只身一人带着5岁半的儿子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，心里不免有些惶恐不安。除了担心孩子是否能适应这边的气候（有点高原），最让我内心不安的是安全问题。因为之前总听说云南的治安不太好，加上我们租住的房子是在一个开放的老小区，我们租住的房子在二楼，虽然阳台上有防护网，但晚上睡觉我都睡不踏实，通常会在半夜醒来，有时索性把客厅的灯开着。

　　孩子还有半年就面临上小学，我就给孩子在小区附近找了一家民办的幼儿园，每月元，比我们在北京上公立幼儿园价格还高。离开北京的幼儿园进到新的幼儿园，对孩子来说是个考验，一个全新的环境，没有认识的小朋友，也没有自己熟悉的老师，进幼儿园的那一刻，孩子有些胆怯。我安慰了孩子几句，把他交给老师。中午，我给孩子送被子，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不放，央求我带他回去。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。其实，我是悄悄进来的，主要是担心孩子刚进幼儿园时不适应。这时候，老师过来了，她建议我不要接孩子回去，“如果今天接回去了，以后恐怕每天都要过来接。相信我们会用爱心让孩子喜欢上这里。不信，你可以试试。母子连心，你不要总牵挂着孩子。”我向老师深深鞠了一躬，说了声谢谢，转身离开了，眼泪已经。回到家里，我手上做着事情，其实，我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孩子。放学去接孩子的时候，孩子居然不愿意离开，很出乎我的意料。从第二天开始，孩子每天都要早早地起床，说要第一个去幼儿园。这让我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
　　不得不说的是，孩子上的虽然是民办幼儿园，但老师的责任心和能力并不比大城市公立学校的老师差，有些方面甚至要略胜一筹。孩子还交到了新的朋友。

　　我带着孩子在昆明“避难”，孩爸一直瞒着他的家里人，我也很少在朋友圈发信息。有一天，看到蓝天白云，我实在忍不住了，我在 　　

　　五一前，北京的天气暖和一些了。我带着孩子回了趟北京的家。没想到，我回到北京就过敏，和以前的症状一模一样，脸上红肿，痒得厉害，鼻子也堵，我在床上躺了两天。孩子也是鼻子堵，还咳嗽。于是，在北京没住上几天，我又带着孩子回到了昆明。奇怪的是，回到昆明，我和孩子的身体就都没事了。

4、为孩子上小学而奔波

　　对比昆明和北京的生活，我越发感觉到真没必要在北京呆下去了。在昆明的2个月时间里，孩子没生过一次病，而且他似乎很适应南方的生活。孩子在昆明健健康康的，也是我最大的欣慰。我猛然觉得孩子健健康康、心情愉悦，这是用任何东西也换不到的。我冒出一种想法：让孩子先在昆明上学，等北京空气好了再回去。

　　孩子正好面临着9月份上小学，由于孩子的户口不在昆明，需父母一方的暂住证满半年才能上公立小学，而我们到昆明的时间不长，暂住证这个条件就不符合要求。上小学是让我头疼的事情。

　　由于在昆明不能上公立的小学，我从网上筛选了几所私立小学。打电话咨询一番后，我带着孩子去海贝国际小学报名及参加入学考试。这是当地有名的私立小学，口碑很好，前去报名考试的孩子很多，孩子们足足考了三个小时。一周后，成绩出来了，招生的老师告诉我，虽然孩子的英语还差一点，但如果有多的名额，会通知我们。没想到的是，后来招生的老师打电话确认时电话打给了孩子的爸爸。孩爸直接回复老师说不上了。孩爸没有和我商量就直接拒绝了老师，意味着孩子进海贝小学的机会没有了，我心里非常难受，甚至还有点埋怨他。

　　在和孩爸电话里沟通此事时，我知道他的内心是不愿我把孩子带去昆明上学，他怕亲戚朋友说闲话。而我的态度是，孩子是我们自己的，孩子的健康快乐比别人的闲言蜚语更重要，我们没必要活给别人看。

　　他说：“北京天气有好转，申冬奥会肯定会加强治理。”他又说出了更主要的理由：北京的教育质量和教育资源比昆明好，好多人挤破头皮想让孩子在北京读书还不一定有名额，而我们放着好好的划片的小学不上，真是不值得。

　　他看到的是北京的优越性，但是他没有看到孩子的健康比其他更重要。“如果孩子没有好的身体，其他都是空谈。这几年在北京，孩子经常生病，医院已让我心力交瘁，而很多时候都是我陪伴在孩子身边。我不忍心看着孩子总吃药、打针，最后留下很多后遗症。”

　　他认为我太片面，反问我说：“你的观点不是北京如何，难道所有空气不太好的中国城市都得像你一样出走吗？可能吗？那么多人不也一样在北京生活吗？”

　　他用的是“出走”这个词，听了让人好难受，我没有抛弃家庭的意思，我只是想暂时避一避。陪着孩子在昆明过度一两年，等孩子抵抗力增强了，等北京空气好了可以再回去。我据理力争：“在北京生活就是生病，我实在受不了。用钱换健康，我觉得值得。不是说别的人在北京呆着，我们就要在北京呆着。我不和别人比这些，我只要我的孩子健康。”

　　尽管和孩爸在孩子上学的问题上产生了争执，而且双方都没有妥协。但我不甘心，四处托人找关系，自己则为临时居住证的事跑派出所，去小学找教导处招生的老师，甚至找教育局和教育厅，希望能为孩子争取到一个公办学校的入学指标。

　　然而，现实不如人愿，让孩子在昆明上小学的事一时没有着落。而6月14日、15日是北京划片的小学正式面试的时间。因为担心孩子上不了学，6月13日，我带着儿子坐上从昆明到北京的飞机，孩爸很高兴。那个时候，我有一种认命的感觉。

　　回京没几天，北京一直都是污染天，我和孩子的鼻子以为毫无意外地堵住了，孩子还不停地咳嗽。我又像逃难似的带着孩子回到了昆明。

5、孩爸极力反对我带孩子在昆明上学

　　6月28日，一个偶然的机会，我从昆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，昆明一所百年名校武成小学的分校对外招生，没有户籍限制。我抱着试试的心态带着孩子去报名。

　　7月2日，武成小学滇池路分校的通知书下发，孩子被武成小学录取了，我欣喜万分。此前我曾想既然我没有办法让孩子在昆明上好的小学，说明我的选择是错的，我已经铁定了心带着孩子回北京。如今，孩子上小学的问题解决了，看来老天也在帮我们。于是，我更有信心争取机会让孩子呆在昆明。

　　7月3日是周五，晚上，我送孩子去上英语培训课后，就给孩爸打电话沟通。

　　他的语气很坚决：“我和很多人聊了，健康第一本无可厚重，但你选择昆明似乎太绝对。对利弊的理解，你太片面了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也是监测了很多城市，综合考虑后才选择的昆明。而且，孩子的身体状况很能说明问题。”

　　尽管他也承认昆明无论是空气还是气候条件都是比较好的城市，但他丝毫没有改变态度的意思：“孩子不是你一个人，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。这个事情我会综合家人的意见，而且我家里人都不会同意的，因为对北京的定位是我及我的全家的考虑，换城市不可能。”

　　我本来是想好好和他商量，没想到他那么说，不禁激怒了我：“如果你觉得你所谓的大家庭比孩子的健康重要，如果你更看重外界的评价和眼光而不考虑孩子内心的感受，那我也没有办法。对孩子我可以放手，因为我丝毫没有想霸占孩子的想法，我只是努力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：首先让孩子身心健康，让孩子心情愉悦！我无法替代孩子生病时的痛苦，但作为母亲，我有责任想办法让孩子远离污染的环境，让孩子少生病。”

　　我们的争执已经进入白热化。最后，他抛下一句话：“不是你简单一想的事，我不想因为这把你我两家的人都牵扯进来。必要时，我们家会和你家人沟通的，我们家的态度会告诉你们家的。”

　　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孩爸成了最大的阻力，还说是他家人的意见，甚至说到要我们双方父母决裂的这样的话，颇有点威胁我的味道。我能理解他的内心，他是不愿意和孩子分开，正如他所说的“和孩子分开不是多飞两趟能代替的，对孩子对我以及这个家庭都会是缺憾，不可弥补的。”

　　但是在我看来，要么他是自私的，要么他的思想是狭隘的。我甚至和他说，如果他能把孩子带到空气环境好的地方，让孩子健健康康成长，我愿意自己一个人留在北京打拼。或许母亲和父亲就是不一样，我只能这么理解。

6、寻求外援终于如愿逃离霾都

　　在事关孩子的健康问题上，我不会轻言放弃。我知道孩爸很有家庭观念，他的母亲、姐姐是他很知心的人，我决定主动出击，从这两个人入手寻求外援支持。

　　孩爸的姐姐在西北老家，她虽然没有在北京这种环境下长期生活，或许体会不到我的感受。但她也是一位无私的母亲，她为了孩子的教育，辞掉了公立学校的工作，陪着孩子去省会城市读书，我相信她能理解我的决定。

　　“其实，我早就想把我们在昆明的事告诉家里人，但孩爸不同意，还说家里人都不会同意我们到昆明的。”当我给孩子的姑姑打电话说我已经带着孩子在昆明生活将近半年，她有些惊讶，还半开玩笑地说：“你们一家都适合在保密局工作。”

　　我把与孩爸间的争执也和姐姐坦诚交流，并表明了我的态度：“我丝毫没有放弃家庭的意思，我想的是陪孩子在昆明过度一两年，等孩子抵抗力增强了，良好的学习习惯养成了，等北京空气好了，我们再回去。毕竟那里有我们的家。为了孩子，我吃再大的苦，做再大的牺牲，我也值得。”

　　以心才能换心。姐姐没有反对我，她和我简单分析了利弊，说：“我们都是为了孩子而舍弃了许多。成就孩子就是成就我们自己，这正是母亲的伟大之处。”我不禁放声哭了，我仿佛找到了知己和救星，终于在孩爸家找到能理解我并且支持我的人。

　　不过，姐姐说：“我们还要做老人家的工作。”为了做通我婆婆的工作，我决定带着孩子回趟西北。我们先从昆明到北京，回到家里，我找出孩子近三年来所有的门诊病历本和两次住院的住院病历。带着孩子在婆婆家住了几天，陪老人家聊天的时候，我把那些病历拿给婆婆看。没想到我婆婆说：“你姐在电话里和我聊了让孩子在昆明读书的事，我很不理解。你很聪明，拿这些病历给妈看。”我很诚恳说：“如果北京空气好，我不会这样做选择。北京空气污染的危害，现在已经在我和孩子的身体上显现出来，长期的危害虽然看不见，但可以想得到。”

　　“我也是做母亲的，妈能理解你。”我婆婆虽然不放心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昆明，但她很通情达理：“妈想通了，你一个人带孩子在那么远的地方，孩子又小，更不容易，多注意安全。”

　　很有意思的是，孩爸见家里两个知心人的思想工作都被我做通了，他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我也如释重负，从内心感谢支持和理解我的人！

　　8月底，我们又如愿到了昆明。孩子上了小学，每天健康而快乐，我也干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工作，同时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成长。孩爸也拿到了在云南的项目，能时不时过来看看我们。

　　有一次，孩子奶奶打来电话，她说去了趟北京我们的家里帮我们收拾屋子，看到家里小孩子的两塑料袋子药，心里很难受。其实，我的婆婆不知道，那只医院后医生给开的吃剩的药，孩子这两三年时间吃了多少药，只有我们自己知道，简直是用药喂养大的，想想孩子真是可怜。

　　这个冬季，北方的雾霾又很严重。孩子姑姑说：“西北方这几天也是雾霾，我真正领教了。为了孩子为了家，你比我辛苦，付出的更多，我们从心里很感激你。”

　　孩爸以前对雾霾无动于衷，最近似乎也有了感觉，他说嗓子觉得不舒服。其实他是不好意思说，孩子很庆幸，躲过了一次次雾霾的侵袭。

　　我觉得很满足，因为我收获了支持和理解。我也真正感悟到有舍才有得，当然也要有勇气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，同时要努力争取。

（图片来源于网络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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